張海峰站在鐘表店門外,手里的卡通表雖然不值錢,可里面包含著對女兒的感情。前妻喬昕打來電話,張海峰有些不耐煩,接通電話告訴喬昕,明天會把鑰匙放在地墊下,然后就掛斷了電話。
自從兩年前女兒朵朵死后,二人便離了婚,基本上沒怎么見過面。喬昕從地墊下拿出鑰匙開門進去,只見屋里又臟又亂,唯有女兒的房間整整齊齊,讓人心酸又無奈�?粗畠旱恼掌�,喬昕忍不住流下眼淚。今天是女兒的忌日,喬昕在照片前放上一朵女兒最喜愛的白玉蘭,擦干眼淚離去。
警局來了一個人自首,聲稱殺了人。此人自稱付吉亮,身材瘦小,五官清秀,戴了付大黑框眼鏡,怎么看都不像窮兇極惡的兇手。可他又言辭鑿鑿,昨晚11點多,從河粉店偷拿菜刀,翻墻進入本地的高檔社區(qū)云景小區(qū),藏身地下停車場,殺了李瀾。根據他的交代,警方找到了尸體,卻不知道動機。
沒等警方審訊人員細問,付吉亮張嘴就要找張海峰。這個要求讓李局很頭疼,張海峰在長期休假,誰知道他的精神狀態(tài)能否工作�?蓮埡7宀粊恚右扇司筒婚_口。無奈之下,李局只得批準。
現任大隊長趙敏敲開張海峰的家門,一股惡臭撲面而來�?粗永�,一臉頹廢的前隊長,趙敏的氣真就不打一處來。進了屋,趙敏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這間似乎兩年都處于黑暗的屋子。別的不用多說,先到局里自然明白。
張海峰明白一定是出了什么事,等到了局里,卻并不認識嫌疑人。既然刀是從張海峰開的河粉店偷的,那張海峰就脫不了干系,何況嫌疑人還點名要見。審訊室里,趙敏和張海峰坐在付吉亮對面,看看他到底想耍什么花招。付吉亮語出驚人,今晚十點還會死人,地點就在萌渚路。
趙敏很想知道細節(jié),張海峰卻興意闌珊。女兒死后,任何人的生死對他都沒有意義。張海峰起身要走,沒想到付吉亮問了下時間,確認已過中午十二點后,突然神情大變,聲淚俱下,否認殺過人。這么大的變化,讓趙敏和張海峰都摸不著頭腦。只聽付吉亮繼續(xù)說,昨晚他剛到公司停好車,就接到女友電話。電話里傳出一個男人的聲音,還發(fā)來付吉亮女友的視頻。付吉亮只能按神秘人的要求,從停車場的垃圾桶里翻出一副皮帶戴上,再到警局自首。剛才交代的話,全是按對方的要求講述的。那人最后的要求就是,過了十二點,再說出實情。其他的,付吉亮一概不知。
其他的事,張海峰可以當作沒聽見。但那人叫付吉亮告訴張海峰一件事,兩年前的5月6日,朵朵的死不是意外。張海峰頓時暴怒,掐住付吉亮的脖子,恨不能把真相全部從喉嚨里掏出來,嚇得趙敏急忙阻止。
其他警員沖進審訊室,拉開張海峰�;氐睫k公室,張海峰冷靜下來,確認兇手是針對自己,只要找到自己與兇手的關系,案子就可以破解了。這時,從技術科傳來消息,付吉亮皮帶上的GPS接收位置在萌渚路72號附近。誰知就在趕去的路上,局里打來電話,付吉亮口吐白沫陷入昏迷。張海峰琢磨了一下,感覺不對勁。叫趙敏停下車,他要去醫(yī)院。
果然,等張海峰趕到醫(yī)院,付吉亮早已從搶救室逃走。一個電話打來,電話里付吉亮輕蔑的嘲笑著張海峰。搶救室的手術臺上放著一張照片,是被綁縛在椅子上的喬昕。張海峰大怒,付吉亮卻毫不在意,約他到和平大廈頂樓一見。
而趙敏在72號的住宅里,發(fā)現一具男性死者。從身份證來看,死者才是真正的付吉亮。來警局自首的人,分明是冒用姓名。被人戲弄的感覺不好,尤其得知喬昕被綁架,趙敏馬上派人前往和平大廈。
此時,張海峰一腳踹開屋頂天臺的通道門。喬昕被綁著半躺在地上,嫌疑人就靠在一旁的護欄邊。他承認自己叫趙彬彬,還給張海峰出了個選擇題。他掏出手機,屏幕上是倒計時。時間一到,電梯頂的炸彈爆炸,電梯里的趙敏和警察就會粉身碎骨。或者可以選擇打電話給趙敏示警,那喬昕就會被丟下天臺。
趙彬彬抓起喬昕擋在身前,手里握著手槍,防備著張海峰。哪知喬昕用力后仰,正撞上趙彬彬的額頭。趙彬彬猝不及防,開槍正中張海峰身胸口。后座力讓他站立不穩(wěn),翻過護欄�?伤宰ブK子,繩子的另一頭綁著喬昕。
一陣刺痛從手上傳來,張海峰猛然驚醒,發(fā)現自己坐在河粉店里。手上的煙頭即將燃盡,他忙用手邊的記事本拍滅。摸摸胸口
第2集:調查趙彬彬
張海峰反應過來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廚房看看菜刀是否還在。刀架上的刀并沒有少,總算松了口氣。等心定下來,總覺得什么地方很奇怪。把客人丟在桌上的飯錢放進錢箱里,張海峰收拾了一下,打算打烊回家�?裳劬υ僖怀�,驚出一身冷汗,廚房刀架上少了一把刀。這時,喬昕打來電話。張海峰不用聽就知道她明天要來家里看望女兒,急忙叫她千萬不要出門。
如果夢是真的,那云景小區(qū)一定出了事。張海峰一路狂奔,沖過小區(qū)安保,跑進地下停車場。可還是來晚了一步,李瀾已倒在血泊中。張海峰追出停車場,遠遠看到一個穿著兜帽衫的人消失在轉角。他不顧一切的追上去,緊咬不放,可還是讓人跑了。
趙敏接到報警,帶人勘查現場。從小區(qū)保安那了解到,兇手硬闖小區(qū)。逃跑前,還叫保安報警。趙敏一頭霧水,現場有焚燒紙鶴的痕跡,兇器還丟在現場,這兇手似乎非常囂張。正要調查兇器來源,張海峰就回來了,承認刀是自家店里的。一旁的保安剛想指認,就被趙敏攔了下來。
快兩年沒見了,趙敏見到老隊長現在邋遢的模樣是又好氣又好笑�?伤f的話,張海峰記得曾在夢里聽到過,心中愕然。其他顧不上說,張海峰告訴趙敏,兇手叫趙彬彬。這下趙敏懵了,趕緊打斷張海峰。張海峰明明不認識死者李瀾,也不認識兇手趙彬彬,卻張口就要抓人,這未免太兒戲了。只有兩種解釋,要么張海峰瘋了,要么他與兇案有關。
回到局里,趙敏命人調查張海峰與李瀾的關系,看看能否查出線索。鑒定結果也出來了,兇器上只有張海峰的指紋。所有證據,似乎都對這位前隊長不利。但趙敏仍相信張海峰,出于謹慎考慮,還得叫人再去查查趙彬彬才行。
半夜,下班回到家的付吉亮喝了口水潤潤嗓子,這已成了二十多年的老習慣。突然看到角落里坐著一個人,不等他報警,就雙腿一軟,暈倒在地。再醒來時,他手腳被綁丟在下水道。胸前還有一枚炸彈,計時器上的時間在一秒一秒的減少。
付吉亮對面的管壁上裝著攝像頭,景象被實時傳送到趙敏的電腦上。剛才趙敏收到封郵件,從郵件聯接上看到了這驚人的一幕。發(fā)件人只有一個要求,叫張海峰一小時內到和平大廈頂樓,否則就引爆炸彈。
警方已從沿途監(jiān)控,排除了張海峰作案的可能。趙敏便派人找來張海峰,看過視頻后,還沒等他做出判斷,警局外一口窨井便發(fā)生爆炸。警隊忙著調查情況時,張海峰冷靜的分析視頻,發(fā)現付吉亮所在管道的地方,頭頂照射下來的陽光閃爍不定并伴有嘈雜的人聲。他想了想,只能是馬拉松比賽場地,便要求趙敏以和平大廈為中心點,逐一排查馬拉松路線沿途窨井。
趙敏好說歹說才讓李局同意張海峰協助辦案。張海峰放心不下,出發(fā)前,請趙敏派人保護喬昕,以防意外。警方已疏散人群,并設下警戒線,總算發(fā)現了窨井下的付吉亮�?蓵r間僅剩五分鐘,附近又高樓林立,拆彈人員建議到空曠地引爆。張海峰顧不上多想,跳上車,帶著拆下的炸彈疾馳而去。行至江邊,他抓起炸彈,用力拋了出去。爆炸響過,水花四濺又歸于平靜。
第3集:天臺對峙
趙彬彬在老城區(qū)有所老宅,警方進屋搜查,里面空無一人,只有窗臺上一束怒放的鮮花引起了趙海峰的注意。花盆上有標簽,是在“歐墨”花店買的。趙敏和張海峰到了花店,向老板娘出示趙彬彬的照片,馬上就認出是店里的一位�?�。
剛問到一半,派去保護喬昕的警察跑來匯報,喬昕不接受保護,已自行離家。還在端詳店里一幅油畫的張海峰也顧不上查案,匆匆忙忙打車回喬昕家,一路上不停撥打電話。好不容易打通了,被喬昕一頓臭罵。喬昕并不領情,她很快就要再婚,不想再跟張海峰扯上關系,惹未婚夫不高興。
話說到這份上,張海峰也不便再堅持。也正因為如此,喬昕晚上開車從未婚夫家返回的路上,落入趙彬彬之手。喬昕想后悔也晚了,慌亂中抓起車里的應急錘砸中趙彬彬的腦袋,跳車逃生。但她終究是一介女流,沒能逃得出魔掌。
趙敏則向付吉亮了解情況,嫌疑人能知道付教授回家就要喝水的老習慣,看來必定是個熟人。付教授沒看清嫌疑人的相貌,平時也沒得罪過人,真想不出是誰想加害自己。兒童醫(yī)院的同事也認為付教授為人謙和,不可能與人結怨。從警方的調查來看,付吉亮與趙彬彬似乎也沒有任何交集。這些線索匯集起來,沒一條有用的,趙敏有些氣惱。至于張海峰為何認定趙彬彬是兇手,她相信張海峰有所隱瞞,但還不是追問的時候。
張海峰自己都沒弄明白,趙彬彬為何會選中自己。趙彬彬又是出于什么動機,要殺了李瀾和付吉亮。這些問題都懸而未決,張海峰在警局里翻了一個晚上卷宗,都找不到答案。天亮,到街邊吃碗餛飩,沒想到趙彬彬竟敢堂而皇之的坐在旁邊。趙彬彬一聲不吭,掏出手機擺在張海峰面前。屏幕上,喬昕雙手被綁,身旁是另一個正在倒計時的自制炸彈。
趙彬彬根本不理會什么已離婚沒有關系之類的話,現在付吉亮被警察保護,趙彬彬叫張海峰想辦法把付吉亮弄出來。張海峰也想知道趙彬彬的目的,還有女兒的死到底是不是意外。他與趙敏商量過后,把付吉亮接到車上,趙敏開車跟在后面。
按趙彬彬的要求,張海峰先前往清河路口。他心里清楚,趙彬彬沿路會設置監(jiān)控。而且他相信,最終的地點必定是和平大廈。所以,一隊人先去和平大廈放置氣墊并安排狙擊手,另一隊人則配合制造被張海峰甩掉的假像。
果然,確認張海峰車后沒有警察跟隨的趙彬彬把最后的見面地點定在了和平大廈頂樓。張海峰押著付吉亮上了頂樓,見到趙彬彬用槍頂著喬昕,就跟夢中一模一樣。但這一次,趙彬彬丟過來一把刀。張海峰沒有用刀,而是將付吉亮從頂樓推下。趙彬彬完全想不到,付吉亮慘叫過后,摔在了氣墊當中,毫發(fā)無傷。
趙彬彬見狀,說起朵朵從山上摔落身亡,深深的刺痛了張海峰的心。事到如今趙彬彬也不怕告訴張海峰,兩年前,朵朵在山上無意中看到趙彬彬把人推下懸崖。驚慌失措中,才會腳下踩空,跌下山谷。但他不會說出張海峰最想知道的那個答案,只當是人生中最后一個謎團。說完,趙彬彬舉槍瞄準張海峰,對面樓頂的狙擊手立刻開槍將其擊傷。
喬昕得救了,而得知女兒意外死亡的真相令她失聲痛哭。趙彬彬被趕來的警察押上救護車。開車前,他要求見張海峰。趙敏和張海峰坐在他身邊,任由救護車開往醫(yī)院。可一聲爆炸,救護車化為一團火球。
第4集:張海峰受表彰誤大事
張海峰一聲驚叫醒了過來,嚇得一旁開車的趙敏險些失控。趙敏仍口口聲聲叫著張隊,收音機里播報的日期是2017年5月6日。趙敏口中說的326案,張海峰都快記不清了。本應跟朵朵一起去霧靈山,又怎么會在這里,好像一切都跟記憶里的事情對不上了。
很難想象自己回到了兩年前,可感覺又是如此真實�;氐郊掖蜷_門,看到妻子在替女兒擦干頭發(fā)準備上床睡覺。久違的場景讓他不愿再去思考是真是假,上前抱著女兒,久久不肯放開,心中暗暗發(fā)誓,以后一定要多陪陪女兒。
既然到了2017年,李瀾和付吉亮就暫時安全,張海峰把思路重點放在了趙彬彬的動機和自己為何一次次醒來。但由于此前的經歷,張海峰只要一醒來就會害怕又回到2019年。他打電話給妻子,又打電話給老師,一定要確認朵朵平安無事。本想去接女兒上寫生課,趙敏卻打來電話,必須回局里參加326案表彰大會,還要上臺演講。
說實話,張海峰的記憶里對326特大搶劫殺人案的偵破行動已很模糊。他手里拿著獎杯,站在臺上,有感而發(fā)。臺下的趙敏覺得有些怪,卻又說不出來怪在哪里。表彰會一結束,張海峰就從警方系統(tǒng)里查找叫趙彬彬的人,可新系統(tǒng)還沒更新完畢,查不到符合條件的人。
這時有警訊傳來,中山廣場有人鬧事。張海峰一個機靈,從電腦前抬起了頭。朵朵的寫生課就在中山廣場,一種不詳的預感從心中升起。打喬昕的手機沒人接聽,張海峰立刻開車前往中山廣場。廣場上果然有一大幫人舉著牌子鬧事,卻并沒有看到朵朵和喬昕。
打了幾次電話,喬昕才聽到包里的手機鈴聲。原來因為有人鬧事,寫生地點改在了霧靈山。張海峰一聽大驚,再想叫妻子不要去霧靈山,車已進隧道,手機沒了信號。就在張海峰開車趕往霧靈山時,一眼瞥見路旁,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在一起,那女人正是歐墨花店的老板娘。
這一分神的功夫,車撞上了前方飯店卸貨攤。張海峰趕緊下車賠不是,店老板出來,張海峰又是一愣,居然是夢里喬昕的未婚夫徐岳。一切都是巧合,還是命運在開玩笑。張海峰現在不想弄清楚,只想著去救女兒。留下手機號碼后,他再次開車上路,直奔霧靈山。
霧靈山的信號不佳,打喬昕手機總是接不通。路上,張海峰再試著撥打張老師電話,請張老師傳個話。喬昕本想陪著女兒,可張老師傳了話,她只好往高處走一段距離,再打張海峰的手機。從心底厭惡寫生的朵朵見母親離開,半空又有一架無人機盤旋,好奇心驅使她跑了過去。
張海峰到了山下,猛然看到一群人圍在山腳,生怕悲劇再次重演。幸好朵朵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剛才她差點掉下山谷,是一個好心人救了她。張海峰滿懷感激望了過去,見到的卻是趙彬彬似笑非笑的面孔。
第5集:付教授之死
2017年5月6日,朵朵安然無恙。而這一天,隊里也來了個新人,賀勝杰,工作就是更新最新數據庫系統(tǒng)。他算是趙敏的師弟,也很會做人,來的第一天就要請各位師兄師姐。這會,張海峰不在隊里,正獨自秘密調查在兒童醫(yī)院實習的趙彬彬。趙彬彬似乎也有所察覺,總能感覺到有人盯梢。所以兩天跟蹤下來,張海峰一無所獲,還是得從新系統(tǒng)中檢索資料。
新系統(tǒng)還真有效,很快就查出符合條件的趙彬彬。時年25歲,本地人,綠藤大學畢業(yè),父親離家,母親早逝,憑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學,并無不良紀錄。在霧靈山腳下時,張海峰曾試探過趙彬彬。很明顯,在與張海峰對話時,他局促不安,顯得很不自在。更奇怪的是,當時只有趙彬彬一人,也就是說朵朵不可能看到趙彬彬殺人。張海峰覺得,這一次又與前兩次有了差異。
張海峰看著電腦屏幕上趙彬彬的資料,若有所思。一旁的趙敏感覺張隊最近有些怪,也許是偵破326案太累。張海峰也覺得自己在工作上投入得太多,疏忽了妻子和女兒,連喬昕在考注冊會計師的事都忘了。作為彌補,他下班特意去了趟書店,請店員推薦幾本參考書。
回到家,朵朵已經睡了。喬昕對面前的幾本書有些意外,有些感動,但還是拿出了一份離婚協議書。張海峰當然清楚,朵朵現在自閉寡言的性格,還是因為那次遭遇歹徒報復受到的刺激。喬昕為了照顧朵朵,這些年付出了不少,放棄喜愛的記者工作,改行當了會議。在“夢中”經歷了失去妻子女兒的痛苦后,張海峰倍加珍惜現在的生活。他真心向妻子道歉,愿用行動證明自己對這個家的愛。
晚上十點,在綠藤大學任教的付吉亮來到教具室。白天上課時,點名冊里夾著張字條,請他這個時間來教具室。雖然沒有署名,但字跡清秀,付吉亮心知肚明。不過,現實與他想象的相反。
第二天,警方接到校方報警,付吉亮死在教具室,口袋里搜出了那張曖昧字條。死者被人一刀割喉,地上還有焚燒紙鶴遺留的灰燼。張海峰心中一驚,這與李瀾的死極為相似。事不宜遲,張海峰立刻命趙敏調查李瀾。他則親自去兒童醫(yī)院,問訊趙彬彬。
見到趙彬彬后,張海峰沒有直接說兇案,而是稱昨晚綠藤大學西門附近發(fā)生交通肇事逃逸,監(jiān)控拍到趙彬彬經過,這才來問訊當時的情況。趙彬彬一笑,承認去過大學城,但沒經過綠藤大學。晚上去大學城,也就是為了看電影,還當場出示了票根。趙彬彬也不傻,交通事故哪會需要刑警插手。張海峰隨機應變,只稱撞傷的是個朋友,才出面相助。
雙方爾虞我詐,誰都不相信對方的話。張海峰來到大學城影城,調出大堂監(jiān)控,確認昨晚九點多趙彬彬的確在影城內。不過,另一對情侶也出現在監(jiān)控中,就是那天看到的“歐墨”老板娘李曉萌和她的男朋友。
趙彬彬的票根是昨晚9點一刻,三號廳10座,位置就在最后一排正中間。巧合的是,三號廳內的監(jiān)控壞了。張海峰在影城里轉了一圈,發(fā)現要從三號廳出來,避開大堂監(jiān)控并非不可能。大堂不起眼的角落有條消防通道,出消防通道,走消防梯可到影城后門,綠藤大學西門就在兩百多米開外。
從影城后門到綠藤大學西門的便道上停著幾輛車,其中一輛高檔商務車上配有行車記錄儀。影城外墻上,對著大學方向有個探頭。調取當晚的監(jiān)控視頻,有一個穿戴著風衣的人出現在視頻里,但看不清面貌。
張海峰有理由相信那人就是趙彬彬,開車來到兒童醫(yī)院,正看到妻子喬昕和女兒朵朵從醫(yī)院出來。偏巧趙彬彬也在,張海峰立刻上前,請他協助調查。喬昕還想替趙醫(yī)生鳴不平,趙彬彬自己已主動提出回警局聊個明白,張海峰求之不得。
辦公室里,鑒定報告已經出來了。從刀口角度分析,兇手應當在1米78左右。比對過付教授所有學生的筆跡,并未發(fā)現匹配。張海峰還沒來得及看報告,就把趙彬彬請進了審訊室。張海峰很平靜的說起昨晚三號廳播放期間,曾有小兩口發(fā)生爭執(zhí),導致電影暫停。趙彬彬又是一笑,三號廳當晚很平靜。他說話時的神情很鎮(zhèn)定,像是看穿了張海峰的花招。至于為什么坐最后一排,那是個人喜好,并不違法。當張海峰問他看電影期間為何要出去一趟,趙彬彬眉毛微微皺,否認曾出過三號廳。張海峰隨手拿出手機,調出影城后門探頭的監(jiān)視視頻,遞給了趙彬彬。
第6集:李瀾其人
手機上的視頻只有背影,又穿著兜頭風衣,連身形都看不清。趙彬彬把手機還給張海峰,愿意把情節(jié)詳細復述一遍,以證明自己在電影播放過程中沒有離開過。張海峰對眼前這個狡猾的對手倒是有些無計可施,這時趙敏打開審訊室的門,把他叫了出去。
商務車的行車紀錄已取得,有那名風衣人經過時的正面圖像,并不是趙彬彬。張海峰想不通趙彬彬到底是如何從影城前往綠藤大學,又不被發(fā)現。目前只能先叫趙敏派人秘密保護李瀾,以防意外。趙敏越發(fā)不明白張隊的辦案思路,先是平白無故的要調查趙彬彬,然后又要保護沒有關聯的李瀾。趙彬彬、付吉亮和李瀾之間,根本看不出有任何蛛絲馬跡可循。
目前的確沒有證據證明趙彬彬是個窮兇極惡的兇手,只得讓他在筆錄上簽字后離開。趙彬彬也想問問張海峰,在救朵朵之前,二人是不是有什么誤會。這個問題,張海峰回答不了,也不愿回答。趙彬彬臨走前丟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有些事是想不明白的,還是順其自然的好。言語之中似有所指,卻偏偏說明不了什么。
趙敏繼續(xù)對李瀾深入調查,查明其現年53歲,本地人,做化工廠起家,后因污染太大,改做進出口貿易,目前經營一家食品貿易公司。前段時間在中山廣場索賠鬧事的人,就與李瀾原化工廠污染有關。趙敏想以此為突破口,查查李瀾是否有其他違法行為。張海峰卻要把調查重點放在李瀾與付吉亮的關系上,把這兩個風馬牛不相及的人扯到一起,趙敏真搞不明白張隊到底想做什么。
趙敏還是打算按照自己的思路查案,便和賀勝杰去找當天鬧事的帶頭人雷強。雷強對李瀾的評價極差,他和村里很多人就是因為李瀾化工廠污染得了各種怪病。上門索賠,李瀾不僅不承認,還找來打手。
趙敏取出付吉亮的照片,雷強一眼就認出是以前化工廠的會計。趙敏眨了眨眼,沒想到張隊這么神,連這都料到了。付吉亮是化工廠的外聘會計,以前總和另一個人進出工廠。因年頭太久,雷強實在想不起另一個人的姓名。
而這會,江岸邊,趙彬彬應約與心中女神李曉萌的男友劉雨奇見面。劉雨奇執(zhí)掌著若大的集團公司,看似對花店老板李曉萌體貼入微,背地里卻是個花天酒地的浪蕩子。他知道趙彬彬時常出入花店,也派人調查過。今晚叫來趙彬彬,無不得意的亮出手指上的訂婚戒指。趙彬彬不氣惱,反而一聲冷笑,他很清楚劉雨奇在做什么。劉雨奇也知道自己在做的事伴隨著危險,可他并不在乎。
第7集:化工廠疑云
付吉亮與李瀾有交集,這一點已經得到確認。在保護李瀾時,細心的趙敏從她的車牌上發(fā)現一個不起眼的紙鶴標記。是什么人畫上去的,不得而知。同樣,在付吉亮的教材上也找到同樣的標記。張海峰分析,兇手踩過點后有意留下標記,應當具有某種含義。
張海峰、趙敏和賀勝杰前往化工廠調查。工廠已停產多年,基本成了荒地�?諢o一人的廠房里突然冒出來一個人,長相畸形,把三人嚇了一跳。那人見有外人,拔腳就跑。張海峰三人不緊慢的跟在后面,來到一處農舍前。還沒等張海峰開口,屋里的大媽就把三人趕出院子,一句話都不肯多說。
敲了好半天門,說明來意,大媽才小心翼翼的開了門。說起化工廠,大媽是一肚子苦水。幾年前,地里就不再長苗�?h里來人看過,說治理要很多年。很多人都離開了村子外出打工,大媽家的兒子自小有病,離不開人,只好留下。后來,化工廠莫名其妙的倒閉了,沒人知道原因。
趙敏拿出付吉亮的照片,大媽沒什么印象。張海峰倒是注意到墻上貼著以前的報紙,上面有篇關于化工廠污染的報道,便叫趙敏用手機拍了下來。張海峰問起,村里有沒有姓趙的人家。大媽想了想,確實沒有哪家姓趙。
再回到廠區(qū),趙敏看了一遍那篇報導。其中說到化工廠生產的臨床試劑不合標準,刻意壓低成本占領市場。作為廠里的會計,付吉亮必然知情,而中間負責銷售的是長寧貿易公司。既然生產不合標準,很可能造成化工污染。想來想去,趙敏覺得兇手應當是工廠污染的受害者。問題是,張海峰心目中最大的嫌疑人趙彬彬與此事并無關聯。
這時,賀勝杰查到,長寧貿易公司的法人代表叫杜朝陽,在市里經營一家畫廊。張海峰叫人馬上前往保護,搞不好杜朝陽就是下一個目標。警方趕到時,只見到了劉雨奇。而業(yè)主杜朝陽就在隔壁房間被刺傷昏迷,他自然成為嫌疑人。劉雨奇的司機姜叔不敢怠慢,趕緊打電話給孫曉萌,一起想辦法。
審訊室里,劉雨奇不慌不忙講述事情經過。杜朝陽有意將畫廊轉讓,約過幾次。劉雨奇今天得空,來到畫廊,還簽了轉讓合同。本來要離開,走到一半發(fā)現手里總是把玩的魔方落在畫廊里,就讓姜叔先回車上,他自己回來尋找,然后警察就沖進來了。
張海峰冷不丁的提到趙彬彬的名字,劉雨奇用手撓了撓眉梢,看似不經意,張海峰卻知道他在掩飾內心的不安。他越是漫不經心的否認,就越說明他認識趙彬彬。
劉雨奇手機里的聊天記錄證明,是杜朝陽約了劉雨奇。畫廊監(jiān)控也顯示了劉雨奇與司機進出,還有就是杜朝陽被刺的畫面。畫面里,杜朝陽對著一個方向大叫著,當年是受李瀾指使,還問對方是不是村里的人,然后便被刺中腹部倒地。可見杜朝陽并不認識兇手,劉雨奇的嫌疑也就排除了。奇怪的是,劉雨奇第二次進入畫廊,怎么可能沒看到兇手,甚至都沒聽到動靜。種種疑點表明,劉雨奇也許認識兇手。
張海峰覺得再扣著劉雨奇也問不出什么,不如先放回去,再慢慢調查。恰好此時,孫曉萌作為家屬來到局里。一看到孫曉萌,張海峰想起付吉亮被害當晚,劉雨奇和孫曉萌也在影城,這似乎過于巧合。而且杜朝陽遇刺的地方,也有焚燒紙鶴的余燼,看來兇手與化工廠污染事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晚上,趙彬彬回到從不居住的家,在窗臺花盆里換上剛從花店買的花。這盆寓意著希望的花,能給他帶來多大的希望,誰都不知道。白天在畫廊,劉雨奇碰見了他。但警察遲遲未來,可見劉雨奇沒有透露出半個字。
第8集:趙彬彬身世
趙敏和賀勝杰專程到劉雨奇的公司走訪,張海峰則到歐墨花店,以為女生買花為名與孫曉萌接觸。從兩人分別的表述中,相互印證。基本確定,二人在5月8日晚去大學城影城看了電影。可劉雨放著家門口的電影院不去,舍近求遠到大學城,始終沒有給出個合理的理由。張海峰也發(fā)現,一提到趙彬彬,孫曉萌眼中露出一絲驚訝,隨即否認認識趙彬彬。
雖然沒問出什么線索,但賀勝杰注意到,劉雨奇提供的購票記錄與趙彬彬在放映廳、座位上完全一致,只有時間不同,劉雨奇比趙彬彬早一個場次。趙敏覺得劉雨奇在說謊,與張海峰聯系后,卻又沒有得出可靠結論。杜朝陽經搶救已蘇醒,因兇手戴著口罩,認不出相貌,可以說線索就此中斷。
這時,局里打來電話,老房子這邊挖出一具尸骸。趙敏和賀勝杰去大學城影城了解更多情況,張海峰調頭前往老房子。尸體埋了多年,已成枯骨。張海峰看了一眼尸骨,再環(huán)顧四周。趙彬彬的老宅就在對面,窗臺上鮮麗的花朵,顯然是剛換的。
張海峰走進老房子,與街坊鄰里聊聊趙彬彬一家。老人們還記得,趙家一家三口,妻子早亡,丈夫趙磊跟兒子相依為命。七八年前,趙磊突然消失,趙彬彬對外稱父親出去打工。從那以后,再也沒人見過趙磊。趙彬彬之后也找過父親,沒少打聽。在鄰居的印象里,自從這家人搬來后,趙磊就沒怎么工作過,好像與化工廠沾不上邊。
張海峰有些失望,剛開車想離開,就聽到有人敲車窗。抬頭一看,是趙彬彬。趙彬彬臉上看不到絲毫緊張,大方的請張海峰進屋,拿出父親的口腔治療病歷,完全沒有擔心外面那具尸骨就是父親的意思。張海峰把病歷給了現場偵辦的同事,他還要趕回去陪女兒參加畫展。
又因為工作的關系,張海峰誤了女兒參加的公益畫展。當趕到畫展舉辦地,他才接到喬昕的電話,朵朵暈過去,正在醫(yī)院急診室。到了病房,朵朵已脫離危險。喬昕把張海峰叫到病房外,指了指另一個病房里的小孩。那個孩子叫小亮,腦瘤患者,是朵朵上啟智班時的好朋友。因為護士們經常跟小亮說乖乖吃藥,爸爸媽媽就會來看他。所以小亮把藥給了朵朵,希望朵朵的爸爸回來陪著朵朵。
喬昕沒有責怪小亮,她責怪的是張海峰。剛剛放下的離婚念頭,再次升起,張海峰無言以對。
在劫難逃第9集
孫曉萌比任何人都清楚,未婚夫劉雨奇沒有對警察說實話
而趙彬彬對別人的人生沒有興趣,他關心的只有自己的人生,自己那個被奪走的人生
他就想看看,最后會是一個什么樣的結果
趙彬彬說完這話,對面的劉雨奇一聲嘆息
張海峰和趙彬彬面對面,他開門見山的問趙彬彬是不是兇手
趙彬彬只回答他兩個字,你猜
在劫難逃第10集
張海峰當警察的初衷就是保護人民群眾,可如今他連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保護不了
喬昕和朵朵的死沉重打擊了張海峰,他心灰意冷,提出辭職
妻女葬禮的當天晚上,張海峰就呆在老房子外,希望能見到趙彬彬
趙彬彬就像是幽靈一般出現在樓梯口,可又像是感應到了什么,猛然停下腳步
張海峰想問什么,趙彬彬很清楚,但這個問題不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