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衣服的顏色向來是不大講究的,什么黃色呀,藍(lán)色呀,灰色呀,對我來講都不太重要,只要舒適得體就行。唯獨對青色的衣服,尤其是青色布面的棉襖情有獨鐘,常常是穿上身就不想脫下來。
記得那是1963年初冬,剛進(jìn)11月,一場大雪便下得天昏地暗。皚皚白雪覆蓋了村莊、山巒,河水結(jié)成了厚厚的冰。這突然襲來的寒冷,讓心靈手巧的母親忙得不可開交。她左掂對、右拾掇,總算讓父親和哥哥姐姐們穿上了棉衣。輪到我了,可家里實在找不出一塊像樣的布料來了。母親只好把自己穿過的一件舊秋衣和父親的一件舊褂子拼在一起,權(quán)當(dāng)棉襖給我穿。即便這樣,沒有襖面怎么穿出去呀?正當(dāng)母親犯愁的時候,我的班主任楊希春老師頂風(fēng)冒雪,家訪來了。楊老師看到蜷縮在炕里邊、穿著單衣的我和母親手中正在縫制的“棉襖”,什么都明白了。楊老師安慰了我們母子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過了兩個多小時,楊老師又披著滿身雪花回來了。她一進(jìn)門就拿出一塊布料,遞給母親說:“這是準(zhǔn)備給我兒子做棉襖的六尺青布,他的舊棉襖補補還能穿,這塊布料就先給玉新做個襖面吧。”母親連連擺手說:“這可使不得,你家布票也不多,還是留給你家孩子用吧。玉新的襖快縫好了,雖說沒有襖面,將就穿也挺好的。”楊老師不顧母親的推辭,放下布料走了。望著楊老師遠(yuǎn)去的背影,撫摸著嶄新的布料,我的心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鼻子酸楚楚的,心緒難以平靜。年幼的我雖然不懂太多道理,但我明白,這塊布料上面有楊老師和家人的付出,有楊老師對我的深情關(guān)愛,更寄托著楊老師對我的殷切期望。
第二天,風(fēng)停了,雪也不下了,可是天卻更冷了。我穿上青布面的新棉襖,背上書包,歡快地向?qū)W校跑去。此時的我,身上暖乎乎的,心里美滋滋的!
這么多年過去了,我穿過的棉襖已記不清有多少件了,但是唯有這件六尺青布做的棉襖讓我記憶猶新。我永遠(yuǎn)不能忘懷的,還有敬愛的楊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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