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甫當著范閑的面將林珙寫的字燒掉,表明日后自己會放下過往,專心扶持范閑,還讓他一定要小心東宮,一來范閑要從長公主手中奪走內庫,而來他與二皇子交往密切,自然會引起太子誤解。京都水深,他若不選一方勢力棲身,必然會為自己召來殺身之禍。最好的辦法,便是不偏不倚,盡量別和太子與二皇子見面。
范閑擔心太子視他為眼中釘,日后他登基會禍及林家,如今他將為林家女婿,自然也歸屬于林家門下。林若甫嘆道他會盡力從中調和,若太子始終視范閑為敵,這儲君之位換人也一樣坐。范閑離開時,告訴大寶自己將來會娶婉兒,今后還請他吃餅,帶他去看大海,大寶被他哄得十分高興,只是大寶常常會提起二寶林珙,這讓范閑心中有些復雜。范閑委婉告訴大寶二寶已經(jīng)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誰知道大寶立刻就意識到二寶死了,就和他曾養(yǎng)過的小動物一樣。婉兒曾告訴他,死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再也不會回來,但終有一日他也會去那個地方,所以大寶盡管思念,卻不會悲傷,他期待有一天會再相聚。

袁宏道將審問司理理的結果轉告太子,他不解林若甫為何這么快決定,將小姐和林府的未來托付在范閑身上?林若甫淡淡道,他之前看到范閑和大寶在一起,其實林相清楚就算是府里的下人,看見大寶眼光里也總有揶揄不屑,大多數(shù)人都瞧不起他,不耐煩和他說話?煞堕e和他在一起,笑容真摯,他看出來那是發(fā)自內心的。就在那一刻,他便決定,如果林珙的死和他無關,林家就會選他做未來依托。范閑心情愉快地離開林府,沒多久,一臉大汗的王啟年追了上來,他匆匆告訴范閑,太子已經(jīng)離開了東宮,要去鑒查院見司理理,或者說,他要去救司理理。太子告訴若若,他會以儲君的身份發(fā)誓,若她說出夜審真相,他便將她救出地牢,保她周全。范閑得知后急匆匆地趕去鑒查院,他心里清楚,司理理到現(xiàn)在都不說出真相,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知道鑒查院看重范閑。所以只要她關在鑒查院一天,她就不會說。若她知道太子會救她,定然會說出實情。只要司理理說出真相,太子、林相、甚至陛下,都會認為是他殺了林珙。范閑離開時,大寶依依不舍,他覺得范閑不像林相以前叫過來的那些人,因為那些人都不喜歡跟自己玩,只有爹在的時候,他們才會對他笑。但他并沒有將這些告訴爹,因為爹知道了就會罵那些人。范閑被大寶的天真和善良吸引,他從澹州來京都這些日子,遇到了許多人,他覺得大寶比他們大多數(shù)都可愛,大寶聽見他夸自己十分高興,反復叮囑他一定要經(jīng)常來找自己玩。

兩人趕到鑒查院,發(fā)現(xiàn)太子已經(jīng)來了,他們只好躲在暗處觀察,現(xiàn)在只能寄希望于有人能攔住他,別讓他進鑒查院,否則便是死路一條了。幸好,慶帝曾下旨,所有皇子不得接觸鑒查院事宜,王啟年猜測院內幾位大人不會讓太子進去。太子帶著精銳護衛(wèi)停在了鑒查院門口,果然,朱格出面攔住了他,但太子并不害怕,他囂張地告訴朱格,他便是要硬闖,除非他敢對自己動手。朱格自然不會動手,但言若海卻敢,他威脅道要是太子繼續(xù)闖,他只好出手擊暈他。太子仿佛被他惹怒一般,竟令護衛(wèi)們拔刀打算硬闖,躲在暗處的范閑看到這一幕,不由有些心灰意冷,他沒料到太子會如此強勢,甚至打算收拾行李逃離京都。正在這時,街上傳來熟悉的轟鳴聲,范閑趕緊去看,原來是黑騎護送院長大人回來了。陳萍萍下了馬車之后,范閑第一次見到這個在京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人物,好奇他的腿怎么了,王啟年告訴他當年陳萍萍曾率領黑騎,千里奔襲,拿下北齊第一大魔頭肖恩,但那一戰(zhàn)受傷后,他便再也無法行走。范閑見到陳萍萍之后,總算知道黑騎那日為何會及時出現(xiàn),王啟年承認自己的確是院長特地安排在他身邊的。陳萍萍對范閑卻是十分親近,他提起一些關于葉輕眉的往事,言談間滿是懷念。范閑對他卻仍然留有戒心,陳萍萍見他不信任自己也不生氣,還告訴范閑林珙的事情他不必再管,由自己來收尾。陳萍萍看見領著護衛(wèi)的太子,就像看見過家家的小孩,只是輕飄飄地讓他回去。太子哪里受得了他這種態(tài)度,大聲質問道他陳萍萍權勢滔天,那他敢不敢殺儲君?陳萍萍平靜道對儲君動手,非臣子之道,太子便認為陳萍萍不敢阻攔自己,他拿著把刀就要往里沖,看到這種情況,王啟年拿出腰間匕首,瞄準了一下突然朝太子方向射了出去,陳萍萍一句保護太子,便讓人將太子生生拉走了。

王啟年和范閑吃完飯后,范思轍從茶館聽書后過來找范閑,與他商談開店之事,還沒聊上幾句,侯公公便帶著人讓范閑進宮。范閑進入宮中看到林相,與他一起進去面見慶帝,原來此行叫他過來是來對峙,太子懷疑范閑和二皇子是殺害林珙的兇手。慶帝看他們爭辯不休,他不偏幫,而是詢問苦主林若甫的意見,林若甫便把責任怪罪到陳萍萍身上,認為這是鑒查院的失職。慶帝果然召來陳萍萍,他一進宮,慶帝便裝模作樣責怪他辦事不利,陳萍萍卻告訴他已經(jīng)找到了殺人兇手,此人正是東夷城的四顧劍。
第21集:慶帝借林珙之死對北齊開戰(zhàn) 林婉兒逼問范閑二哥死亡真相
太子不相信害林珙的兇手是四顧劍,陳萍萍卻信誓旦旦道,林珙在牛欄街刺殺范閑不成功,還連累了兩位四顧劍的徒子徒孫。范閑是自衛(wèi),四顧劍并不會責怪范閑,但卻會把這筆賬算在幕后指使之人身上,再加上背后還有北齊國指使,他們的目的就是擾亂京都局勢,如此手段實在令人痛恨,因此他建議慶帝擇日起兵討伐北齊。慶帝聽了陳萍萍的話后,覺得不能如此沖動,應該三思而后行,畢竟起兵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林若甫此時早已經(jīng)明白這兩人一唱一和的目的,他聲淚俱下跪下懇求慶帝起兵齊國,為兒子林珙討回公道,慶帝這才順水推舟地應下了。
慶帝達到目的,便安慰林相一定要保重好身子,統(tǒng)領好六部,畢竟大戰(zhàn)在即,林相見事情已成定局,懇求慶帝讓鑒查院將林珙送到府中,讓他入土為安。陳萍萍答應稍后便將林珙送回,他以林珙刺殺一事為由,提出兩家既然已生嫌隙,不如就此解除林婉兒和范閑的婚事。林相認為兩件事并無關聯(lián),慶帝也認為婚事不必更動,不過成親,要等國戰(zhàn)以后再說。事情結束后,慶帝以污蔑長兄為罰太子在東宮禁足三日。

事情結束后,范閑和林相一起出宮,林相得知范閑確實見過二皇子與謝必安,確認林珙之死和二皇子無關,他當然也不信是四顧劍所為,這只是慶國討伐北齊的理由而已,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他雖位高權重,在國家利益面前也只是微不足道。甚至,他開始懷疑林珙的死是宮中所為。
范閑看著頹然無奈的林相,心中情緒十分復雜,他恨林珙殺了騰梓荊,但殺了林珙又能換回什么呢?逝者已逝,真正飽受煎熬的是他們的親人,藤家母子如是,大寶林相亦如是。林相很快從悲傷地情緒中走出來,他提醒范閑不要相信陳萍萍,還打算等他和林婉兒成親以后,就把他調出鑒查院。離開時,林相讓范閑有時間多陪陪林婉。

出宮時,長公主派人找來林若甫,安慰他不要因林珙之死太傷心,林若甫對長公主沒有半點好臉色,他十分清楚,她對自己沒有絲毫感情,看重的不過是他手中的權利。長公主慣來是以弱示人,見林若甫如此態(tài)度雖然生氣,卻也只是隱忍,她再次提出不希望將林婉兒嫁給范閑,林若甫知道她舍不得內庫的權利,但他已經(jīng)不打算再阻攔,因為他知道婉兒是真心喜歡范閑。婉兒自小在宮中長大,又體弱多病,他只愿隨她心意,安泰一生。
范閑回府的路上意外碰到了林婉兒,兩人找了一個僻靜角落,林婉兒開門見山問范閑林珙是否是被他所殺,她拿著林珙生前送她的匕首,眸中含淚,手也不住地在發(fā)抖。直到范閑否認,她才終于松口氣,哭倒在范閑懷中。范閑問她是否是來為林珙報仇,林婉兒卻說如果真是范閑殺了二哥,她唯有自盡,因為她無法面對如此殘忍的現(xiàn)實,這讓范閑心中更加愧疚了。好不容易安撫好林婉兒,范閑將她送回皇家別院讓她在床上休息,還告訴她刺殺林珙的兇手是四顧劍,不久后慶帝便會出兵討伐北齊,舉國為林珙報仇,林婉兒聽了這話卻也歡喜不起來,她知道,一旦戰(zhàn)火點燃,便會有更多無辜的性命犧牲。

另一邊,陳萍萍與范建在街上偶遇,陳萍萍攔住范建,告訴他一定要退掉和林婉兒的婚事,范建表示這是范閑想要的,日后做一個富家翁總比參與朝政安全,陳萍萍卻堅持要將鑒查院交給范閑,兩人誰也無法說服誰,只好不歡而散。
和婉兒分開后,范閑因為欺騙了她心中十分愧疚,他一個人來到滕梓荊的墓碑旁發(fā)呆。若若一路跟了上來,她知道范閑此刻的心情,但卻更清楚范閑將實情告訴婉兒,對她有百害而無一利,有時候善意的隱瞞是為了她好。范閑聽了范若若的話后,心中才好受了一些。
陳萍萍地牢里找司理理,告訴她刺殺林珙的是四顧劍,是北齊謀劃的,司理理不明白他的意思,但陳萍萍在齊國的名聲不亞于魔鬼,她對他又懼又怕。陳萍萍又道,本來兩國開戰(zhàn),她是要來拿祭旗的,但既然范閑答應了保她,只要她日后死守秘密,他也會保住她的性命。

深夜,五竹過來找范閑,范閑將白日之事告訴五竹,他不明白陳萍萍為何對自己如此看重,五竹告訴他是因為他母親,當年葉輕眉遇害,也是陳萍萍血洗京都為她報仇。
慶余年第22集
五竹想起了太平別院的位置,就在城東五里外,他想要立刻就和范閑趕過去,卻遭到了范閑的反對,他擔心自己會被各方人馬盯上,想出了一個掩人耳目的好主意:多約幾個人出城踏青,到時趁機去探查一番,這樣一來,不易引人注意。
第二天一早,王啟年駕車,范閑和范若若、范思轍坐在車上,一行人出發(fā)前往郊外。范思轍依然不忘拿著小算盤,算他開書局的賬目,范閑一把奪過算盤,讓他安心游玩。車到十字街頭,林婉兒的馬車也等在那里,范閑跳下馬車,不顧林婉兒的侍女阻攔,掀開車簾跳了上去。可他一進馬車卻發(fā)現(xiàn),葉靈兒也坐在里面,林婉兒連忙解釋稱,葉靈兒也想去踏青。范閑心里暗暗翻了個白眼,吐槽這位葉大小姐沒眼力勁兒。他坐在林婉兒對面,嘴里柔情蜜語,還無賴地俯在她膝上不肯起來。葉靈兒在一旁看得都要吐了,實在忍不住,便跳下馬車,來到了范家的車上,請求同乘。范思轍本不想與葉靈兒坐在一輛車上,無奈范若若很爽快地答應了她。范思轍被葉靈兒打得有了陰影,生怕一個不慎再遭毒手,心里緊張得了不得,拉著范若若的衣服,一個勁求保護。
林婉兒知道范閑是故意的,葉靈兒負氣下車后,她嗔怪了范閑幾句,見馬車還不走,她不禁有些奇怪。范閑告訴她,還要再等一個人。這時,后面?zhèn)鱽砹塑囻R的轆轆聲,林婉兒掀開車簾一看,原來竟是大寶的車,她不禁十分高興,連忙招呼他到自己的車上來,大寶卻說,父親讓自己不要打擾她和范閑。范閑聞言,大贊他懂事。人都等齊了,三輛馬車這才緩緩向城外緩緩馳去。
戰(zhàn)事一起,言若海在邊境安排邊境密報,忙得不可開交。此戰(zhàn)進展十分順利,慶國一路打勝仗,京中許多官員認為,應該一鼓作氣,趁機將齊國一網(wǎng)打盡。但慶帝定下的卻是蠶食之計,因此陳萍萍得知有人鼓噪,甚至鑒查院也有人參與,便漠然地吩咐朱格著手查辦,該關的關,該殺的殺。朱格聽了,心中有些發(fā)毛,其實他已經(jīng)知道,鑒查院贊成這主意的,就是言若海,他并沒有向陳萍萍稟明,而是私下勸說言若海收手,不要與那些人一起折騰。言若海卻不肯聽勸,他的兒子言冰云還在北齊,他自然想要盡快將之滅掉,這樣言冰云也好早日脫離生死之線。見他不聽勸,朱格便警告了一番。
朱格離開后,影子無聲無息地來到陳萍萍身邊,將范閑去踏青的消息告訴了他,并提醒他小心身邊人,因為鑒查院里已經(jīng)有人不服他的管轄,想要脫離掌控。陳萍萍有些吃驚,連忙追問那些人是誰,影子卻表示還沒有查出來。
范閑一行人來到郊外后,各自分伙坐在河邊。范閑自然是與林婉兒一起,大寶則和范思轍玩兒得不亦樂乎,只有葉靈兒有些孤單,范若若撇下她去采花了,她實在百無聊賴,便叫過大寶,想要教他幾招功夫。大寶聞言自然高興,范思轍卻將大寶拉到一邊騙他說,葉靈兒是個母老虎,最好不要和她玩兒。哪知大寶卻轉頭就把這話跟葉靈兒說了,葉靈兒氣得追著范思轍要打他,三人鬧作一團。
一旁的范閑看得津津有味,好笑不已,林婉兒卻有些心不在焉,因為頭一天晚上,一向很少和她見面的林若甫突然來到別院,囑咐她今天一定要將范閑單獨引導一個僻靜之處,稱要最后一次試探于他。林婉兒本不想聽從父親的擺布,但想到范閑有可能和哥哥的死有關,便猶豫著答應了下來。原來,林若甫還是對范閑不太放心,他甚至猜測,范閑身邊藏著一位高手,因此便定下了刺殺之計,假若到時沒有高手出現(xiàn),那以后自己就會全力扶持他,若是有高手出現(xiàn),那么這場假刺殺就會變成真的。
林婉兒猶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說出,想和范閑去僻靜處走走,范閑有些不解,正要詢問緣由,范若若手里拿著一只花環(huán)走了過來。她將花環(huán)交給了林婉兒,提議范閑也去那邊花田里摘些花,親手給林婉兒編一個花環(huán)。范閑聞言便明白了范若若的意思,當即和林婉兒交代了一聲,起身和她離開了河邊。原來范若若名義上是去采花,實際上卻是去打探太平別院的下落了,她在不遠處發(fā)現(xiàn)了太平別院,便來給范閑報信。
范閑不想讓范若若跟去冒險,可她卻執(zhí)意要去,范閑便不再阻攔。兄妹倆沿著河走了不太遠,便看到了河對岸那一片繁花綠樹掩映之下的大宅子。范閑觀察了半晌,從那干凈整潔的墻頭推測出,那座宅子,一定經(jīng)常有人來打掃整理,而這此時快到了吃飯的時間,院內卻沒有炊煙,說明這里并未住人。
范閑離開后,林若甫安排的那群殺手暗暗跟進了樹林,為首的那人囑咐手下,一定將范閑身后的高手逼出來。藏身在一旁樹上的五竹見到這伙人,本想動手,可聽了他們的話以后,知道這里面有貓膩,便悄然離開了。
太子的手下將朝廷內外的消息都告訴了他,甚至連范閑與林婉兒去踏青,林若甫深夜去別苑見了林婉兒的事都探聽地一清二楚。太子聞言,大感興趣,他知道林若甫并沒有真心相信范閑,也推測出了他大概會有所行動,于是當即命人備馬車,也趕去了郊外。
太子找到了林婉兒,將她單獨引到了一邊,直言說出了林若甫對范閑的懷疑,及林婉兒的糾結,并請她回去后轉告林若甫,殺林珙的不是范閑,但確實是大宗師。林婉兒見他知道兇手是誰,想要打聽,太子卻不肯再說,只讓她依言轉告。
這時,林若甫安排的那些人,得到林婉兒和一個年輕男子進了樹林,便以為那人是范閑,于是趕來包圍了兩人,不由分說將太子綁架走了。林婉兒一再解釋,此人并非范閑,最后甚至說出了太子的身份,奈何那群莽夫卻以為她是在說謊。太子見林若甫竟然派了這么不靠譜的殺手來刺殺,不禁好笑不已。
再說范閑,他遠遠的觀察了太平別院一番,正在和范若若說話,就見從別院方向射過來一把飛刀,從他和范若若之間飛過,釘在了樹上。范閑大驚,剛要過去查看,又有兩支箭飛過來,穿進了他身后的大樹,而范若若則暈倒在了樹后。范閑猛然回身,發(fā)現(xiàn)了站在身后的五竹,知道他是不愿讓范若若看到,才將她弄暈。
五竹稱,從那兩支箭穿透大樹的力道來看,別院里的人至少是一位九品高手,他決定由自己來拖住那人,讓范閑繞到后面,潛進去尋找鑰匙。范閑沒進過別院,對里面不熟,不知道該去哪里找,打算和五竹換換,由自己來誘敵,五竹卻說,對付九品箭手,他還差點,范閑只得聽從了他的主意。五竹拔下樹上的箭,隨手扔了出去,羽箭被牢牢釘在了別院的墻上。
這時,對面的別院大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了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wèi),手里端著桌子、烤架、瓜果等物,將之放在了大門外的河邊。一位殺氣外露的大漢提著一張巨弓走出來,坐在桌邊大快朵頤起來,邊吃邊沖著五竹這邊喊話,讓他再射一箭試試。
五竹也不理對方的挑釁,冷靜地吩咐范閑過去,并將里面臥房的位置告訴了他,讓他在花架、書桌上、床下到處找找。范閑依言潛進了別院,在臥房里翻找了一通,卻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忽然,他聽到外面似乎有了動靜,于是拔出匕首悄悄走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坐在那里的,竟然是慶帝。
此時,外面的壯漢已經(jīng)風卷殘云般,將一只羊腿和半個西瓜都吃完了,他見對面還是沒有動靜,就準備轉身離開,五竹順手又將樹上的另一支箭拔出扔了過來,那人立刻捕捉到了五竹的位置,張弓搭箭,不停地一箭箭射了過去,五竹藏身的那顆大樹,竟然被對方的內里攔腰射為兩半,轟然倒下。五竹在那一刻翻身而起,躲過倒下的大樹,并仰面貼于地面上,對方見樹后看不到人,便知道上當了,連忙帶人回了太平別院。
在慶帝的逼問下,范閑正在嬉皮笑臉地胡亂尋找著借口,慶帝明知他的來意,也不戳穿,并主動告訴了他,這里住著自己的一位故人,自己閑暇時便會來看看。范閑看著屋中的擺設,詢問慶帝,屋子的主人是個什么樣的人。慶帝不答,卻故意岔開了話題。
那位恐怖的高手此時已經(jīng)趕回了別院,他站在墻外高聲向慶帝稟報了河畔發(fā)生的事,詢問他的安危。慶帝表示自己沒事,可那位高手卻一面張弓搭箭,一面再次問他要不要用膳。慶帝有些奇怪地回答,自己已經(jīng)用過膳了,忽然,他想起九品高手能夠隔墻聽出兩個人的呼吸,并通過說話判斷一個人的位置,當即大驚,連忙推開范閑,飛身躍到門邊,快速打開了門,告訴那人,里面的是太常寺協(xié)律郎,自己并未受到威脅,并向范閑介紹外面的那人。原來,此人是宮中侍衛(wèi)統(tǒng)領燕小乙,他是九品高手,與大宗師僅一線之隔。
慶帝吩咐燕小乙,回宮之后派一個營的兵力來守衛(wèi)這座院子,從此不許人再接近。范閑聞言,心下詫異。
慶余年第23集
慶帝好言提醒范閑,今后不要再到這座別院來,并表示他和婉兒的親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讓他第二天到宮中去見見太后和眾位嬪妃。范閑一一答應,告辭之后便離開了別院。哪知燕小乙在外面攔住了他,逼問河對岸的高手是誰,范閑裝傻充愣給糊弄了過去。
見到范若若后,范閑將別院里面的事告訴了她。兩人回到馬車跟前,正逢林婉兒在給大家講述太子被當做范閑,讓父親派來的人擄走一事,范閑這才知道,原來林若甫依舊不信任自己。葉靈兒擔心他會遷怒林婉兒,連忙上前解釋勸他不要怨婉兒,范閑表示自己心里有數(shù),他與葉靈兒一起,將大寶送回了相府。
此時,那些殺手因為太子認出了他們是相府的人,不敢將他放了,便將其押了起來,并到相府去向袁宏道回報。袁宏道聽說范閑猜出了他們的身份,正在著急,卻見范閑跟著大寶說說笑笑回了府,心知壞了事,不禁更為著急。
范閑將自己已經(jīng)知道林若甫的試探一事告訴了他,并轉告了太子的話。林若甫聞言,幾乎可以確定殺死林珙的,就是宮里的那位大宗師。范閑試探著問,有沒有可能是接近大宗師水平的高手,林若甫表示,不會有第五個人。范閑得知他不會懷疑到五竹頭上,這才算放了心。
這時,袁宏道匆匆趕來,將殺手出了岔子的事告訴了林若甫,林若甫聞言,便知被抓的那個就是太子。聽說太子堅持要見自己,便帶著范閑隨袁宏道去了關押太子的地方。
太子見了林若甫之后,直言表示,愿意和范閑和解,做他的助力,與他們二人聯(lián)盟,并許諾一定會幫林若甫替林珙報仇。林若甫故意問他,若兇手是慶帝又該如何,太子湊到他耳邊道,不管是誰,自己都會幫他報仇。
這時,門外傳來了動靜,袁宏道轉身出去查看,剛走到門口,就發(fā)現(xiàn)門外似乎被濺上了血跡,他小心翼翼地打開門一看, 外面走廊上他所布置的所有人全都倒在了地上,沒有一個活口,他趕緊關上了房門。
林若甫得到消息,還以為是太子的侍衛(wèi)來救駕,太子卻搖頭否認,他想要出去查看,卻被林若甫一把拉住。范閑見狀,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如今這個情況,屋里就自己一個能打的,也只能自己出去了。
他來到門外,撿起一把鋼刀,小心翼翼地四處查看,走到院中的時候,忽然遇到了襲擊,范閑連忙回擊,可一招之間,他的刀就被對手削斷了,原來襲擊他的是謝必安。這時,二皇子優(yōu)哉游哉地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提醒他不要相信里面的那位說的話,范閑卻表示,自己什么都沒聽見。二皇子無所謂地拍了拍范閑的胳膊,繞過一地的尸體,走進了房間。
二皇子一進門,就對太子施了大禮,口稱自己是前來救駕,外面的綁匪已經(jīng)全被謝必安殺了。太子暗暗咬牙,口里卻還要向他道謝。林若甫自然知道二皇子的來意,他表示自己只是路過,當即告辭,帶著袁宏道離開了。
屋里只剩下了這兩兄弟,說話便不用遮遮掩掩,太子嘲諷二皇子盯自己盯得緊,二皇子毫不客氣地表示,京都之內發(fā)生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自己的眼睛。太子聞言,心中暗恨。
經(jīng)此一事,林若甫完全消除了對范閑的懷疑;厝サ臅r候,范閑好奇地問林若甫,難道真的打算投靠太子,林若甫回答他,這只不過是權宜之計罷了,兩頭都不得罪,而且也可以借著太子的手,將他推上去。范閑只在一邊老老實實地聽著,并不發(fā)表意見,一副乖寶寶的模樣。
回到府門前的時候,袁宏道趕來向林若甫回報,那些綁架太子的殺手,全部死透,一個活口都沒留,林若甫當即吩咐他,不要去收尸,免得招來麻煩,只要厚待他們的親人便好。袁宏道走后,林若甫向范閑交代了一句:心軟,反受其害,便打發(fā)他回去了。
范閑回到家中,越想越不安,他從太子拉攏自己所說的話和神情上看出,太子確實是出于真心,那就說明,指使林珙刺殺自己的人,并不是太子,面對突然多出來的這一個未知之敵,讓他心中沒底。范閑正在發(fā)呆時,五竹又強無聲息地出現(xiàn)了,他得知范閑沒有在太平別院找到鑰匙,便斷定鑰匙在宮里,在太后身邊,因為葉輕眉的很多東西,都在太后手里。
兩人一番經(jīng)過一番研究,決定找機會到皇宮探查,這次依然由五竹來對付大宗師,范閑負責尋鑰匙。范閑表示,正好明天自己要進宮,可以找機會摸清太后寢宮的路線。五竹依舊一副波瀾不驚的模樣,毫無情緒波動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引得范閑敬佩不已。
兩人正在談話時,五竹聽到了腳步聲,倏忽間就不見了人影,等范閑反應過來,林婉兒已經(jīng)推門走了進來,范閑見是她,心中大喜。
林婉兒表示,是范若若給自己留的門,范閑了然地點了點頭。林婉兒拉著范閑坐在星空下,流著淚跟他講述了自己從小的孤獨冷清,并向白天的隱瞞他道歉,發(fā)誓再也不會騙他。范閑也心有所感,給了她同樣的承諾,兩人化解了所有的隔閡,關系又進了一步,林婉兒甚至主動向范閑伸開了雙臂,兩人緊緊相擁。
第二天一早,吃飯的時候,范建對范閑進宮的事做了一番安排,讓柳如玉陪同他一起進宮。范閑想讓若若也同去,范建稱她不喜歡那樣的場合,哪知范若若卻搶著表示,自己愿意去,范建也便沒有阻攔。范思轍也想湊熱鬧,被范建一個眼神掃過去,連忙改口。
飯后,范閑一邊走一邊叮囑范若若,讓她幫自己記好宮里的路線,稱自己要闖宮。范若若沒有一絲由于和吃驚,立刻便應了下來。兩人正在便走邊聊著,范思轍突然從后面叫住了他們,笑著叮囑,到了宮里,一定要求娘娘給他們的書局寫一幅字,這樣開張后才顯得大氣。兄妹倆見范思轍心里只有這點小九九,不禁又好氣又好笑。
柳如玉帶著范閑和范若若早早便進了宮,侯公公告訴他們,這次太后和看著林婉兒長大的幾位娘娘都要看看范閑,不過太后那邊要到午膳后才能去,讓他們先去宜貴嬪處。
慶余年第24集
柳如玉一邊走,一邊叮囑范閑,到了內宮應該注意的地方。范閑很好奇,為什么要先去見宜貴嬪這個位份并不高妃子,柳如玉告訴他,宜貴嬪是自己的堂妹,也是三皇子的生母。這么一說范閑更糊涂了,因為太子才是行三,柳如玉給他科普了一下慶國皇宮的排序問題,稱太子向來獨立于兄弟之間的順序之外,所以這位宜貴嬪所生的小皇子,才被稱為三皇子。范閑聞言這才了然,又問了些她們兩姐妹的事,一行人已經(jīng)進了宜貴嬪的宮中。
范閑根本沒將侯公公和柳如玉提點他謹言慎行的話放在心中,見到宜貴嬪后,他張嘴就叫柳姨,一副誠摯模樣,將宜貴嬪哄得心花怒放,一個勁兒夸贊,拉著他說了半晌的話,還不肯放。侯公公只得在一旁提醒宜貴嬪,接下來還要去淑妃和寧才人那邊,宜貴嬪這才意猶未盡地放了人。范若若拒絕了宜貴嬪留自己在她宮中玩兒的提議,堅持跟著范閑去了。
范若若一面走,一面跟范閑說了淑妃的情況,稱她是二皇子的生母,為人有些苛刻,不過她喜歡讀書,也愛才,一定不會難為他。范閑進了淑妃的宮殿以后,對范若若說的話,有了深切的體會,這位淑妃宮中,到處都是書架,上面擺滿了各種書籍。范閑隨手在書架上抽了一本書,翻看起來。
這時,淑妃捧著一本書從門外走了進來,她見到范閑以后表情淡淡的,但一見到他隨手放在幾上的書,立刻皺起了眉頭,將書本拿過來,小心地合上,交給了宮女,準確地說出了這本書的擺放位置,讓她拿回去放好。范閑見狀,心中不禁感嘆淑妃果然愛讀書,自己隨手拿了一本,她就能說出準確位置,可見這一屋子的書沒有她沒看過的。
淑妃問了幾句范閑開書局的事,又說起了二皇子。范閑隨口稱,自己與二皇子一見如故,哪知淑妃竟然毫不給自己兒子的面子,稱他被騙了,自家兒子從不會與任何人一見如故。范閑聞言,尷尬不已,不知道該怎么接話,只能干笑了兩聲掩飾。
淑妃自說自話地送了范閑兩本書作為禮物,接下來,就沒話同他說了,眼睛也望向了別處,暗示他可以離開了,范閑連忙告退。出來后,范閑不禁感嘆,這位淑妃娘娘和二皇子的性子天差地別。范若若接著又將寧才人的身世講給范閑聽。范閑得知她是大皇子的生母,卻僅僅是一位才人,不禁有些意外。范若若告訴他,以前這位寧才人是妃位,后來不知怎么得罪了太后,被降成了才人。范閑隨口便吐槽了太后兩句,侯公公在一旁連忙咳嗽兩聲,以示提醒。哪知范閑一點都沒有身在宮中的自覺,口無遮攔,什么都往外說,連大皇子手握重兵,有望一爭儲位的話都敢掛在嘴邊。范若若也是個膽大的,一點都不避諱地將寧才人出身東夷,因照顧當時戰(zhàn)中受傷的慶帝,而被免了奴籍,收入宮中的往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范閑這才知道,慶國大皇子,竟然有一半他國血統(tǒng),這也是他無緣皇位的最根本原因。
見到寧才人后,范閑再次被雷到了,若說剛剛的淑妃是太過書卷氣了些的話,那這位寧才人就是太過英姿颯爽了。她練完了劍,圍著范閑轉了一圈,對他評頭論足了一番,話里很不滿意,稱他不夠粗獷,但看在婉兒喜歡的份上,也就罷了。
三兩句話就算是見完了,范閑還有些不太反應得過來,侯公公連忙提醒寧才人,范閑用過膳還要去見太后,寧才人才恍然大悟,稱他原來是來吃飯的,范閑連忙搖手否認。
傳膳之后,寧才人一面讓菜,一面當面向范若若推薦自己的兒子,想要撮合二人,范若若連忙表示,自己還不想嫁人,寧才人也不惱,笑著催促她吃飯,接著又喊人上主食。范若若連忙表示,自己不用吃主食,寧才人表示,是給范閑要的。等范閑看到專門給自己要的主食后,差點把眼珠子瞪出來,原來那盛飯的碗竟然如同一個盆子大小,而且里面的米飯堆得像小山一樣,寧才人還一個勁兒給他夾肉,稱習武之人要多吃一點,不夠再要。范閑放開了肚皮努力消滅那些米飯,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午膳后,侯公公帶著范閑兄妹去了太后寢宮。可當侯公公進去稟報過之后,出來竟然讓范閑遠遠在廊下跪著,稱太后遠遠瞧他一眼便好。范閑聞言,滿心不服氣,一面咕噥著,自己見了皇帝都不跪,就看在太后年歲大的份上跪上一跪吧。范若若見狀,也跪在了一旁,侯公公趕忙告訴她,太后并沒有讓她跪,范若若倔強地表示,自己要陪著哥哥一起跪。
這時,從宮里走出一位臉色陰沉的老太監(jiān),范閑隨口便問侯公公,這是何人。侯公公回頭一看,連忙給了范閑一個噤聲的手勢,悄聲告訴他,這是洪公公。范閑聞言,想起了小時候費介跟自己講過的四大宗師的事,便猜到這位就是四大宗師之一了。洪四庠走到范閑面前,彎著腰在他耳邊道,太后說了,讓他跪在這里,不是因為年歲大而跪,為的是君臣之禮,并提醒他,下回見了慶帝,也要屈膝。范閑聞言大驚,他第一反應是太后離那么遠,竟然能聽到自己輕聲說的一句話,但他立刻便明白了,聽到那話的是洪四庠,而非太后。
洪四庠又替太后轉告范閑,讓他好好待林婉兒,若是讓她傷心了,便讓他拿命來陪。范閑一聽這話,當時就不愿意了,他正告洪四庠,自己對婉兒好,是發(fā)自真心,而非太后說了什么,相反她的那番話只會適得其反。洪四庠盯著范閑的眼睛看了一瞬,便吩咐人送他出宮。范閑在他身后追問,他是不是四大宗師之一,洪四庠卻不理會他,腳步不停地回了宮。
洪四庠將范閑的表現(xiàn)告訴了太后,太后卻對他所說,會真心對待婉兒的話嗤之以鼻,稱真心維持不了多久。雖然洪四庠難得地替人說了好話,太后卻還是不想見他,她遠遠看過范閑一眼,總覺得他有些眼熟,看著讓人很是不喜。洪四庠聞言奇怪,按理說太后不該見過范閑才對。
范閑在這幾處宮中所經(jīng)歷的事,都被長公主的侍女打探得一清二楚,統(tǒng)統(tǒng)告訴了她。李云睿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稱自己改主意了,想要見一見范閑,她讓侍女去傳話,并交代她,命燕小乙?guī)е墓黄饋怼?span style="display:none">THj新江南網(wǎng)|江南區(qū)域知名綜合門戶網(wǎ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