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過去的三月,是春花組團盛放高峰期,明媚的春光里,不同顏色的花朵前赴后繼,開成一板深淺不一的漸變色卡。到了四月,清明前后雨水增多,花朵不再留戀枝頭,一股腦兒地投奔大地。
落花并非無情,只是難擋寒涼潮濕的夜。正是在這樣的四月,木繡球開了。
木繡球的氣質(zhì)便是四月的氣質(zhì),生于乍暖還寒的春日,清冷、靜謐,開著開著卻又迸發(fā)出藏不住的活力與希冀,是掛滿枝頭的沉甸甸的生命力,張揚地迎接暖陽。
在滄浪亭,有一棵木繡球最近火出了圈,正值爆花期,就在茶室門前。一陣風來,花團微微搖曳,抖落幾片花瓣,落在庭院內(nèi),窗欞邊、瓦楞間、石板上瞬間全都染上了雪白色的星星點點。
木繡球的花期不算長,這棵是上周開花的,初開時花瓣的顏色和葉子接近,是碧綠色的,綠得賞心悅目,顯得十分青澀。幾場雨露過后,小小的花瓣開始舒展,花形愈發(fā)飽滿,顏色也慢慢地由碧綠變?yōu)闇\綠,直到完全綻放后是素雅沉靜的純白色,一顆顆花球簇擁枝頭,場面蔚為壯觀,叫人滿心歡喜。
古人曾給它起綽號叫作“白玉團”,光聽名字就可感受主人的愛惜之情。這么一看,和現(xiàn)在我們愛叫它“冰淇淋球”有著異曲同工之處。
木繡球的氣質(zhì)和園林的氣質(zhì)也是相配的,極具東方美學。“清風明月本無價,近水遠山皆有情”,寄托的是園主蘇舜欽超然世俗名利之外、寄情自然山水之中的清高意趣,而黛瓦青墻之下,這棵純白色的木繡球獨自綻放,一窗之隔是時間的沉淀與歲月的痕跡,它輕嗅歷史的滄桑,古樸清靜,頗有遺世獨立之意。
果不其然,自古庭院就對木繡球青睞有加,除了滄浪亭,還有不少園林也喜植這抹青綠與雪白。與滄浪亭隔著一條街的可園就在剛進門種了兩棵,留園的一棵位于涵碧山房南側(cè)院子里,怡園的木繡球開在小滄浪亭邊上,本周都正值盛花期。
草莓凍干 文/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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